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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0后养老新目标:尽快存够100万

根据腾讯与清华大学发布的《国人养老准备报告》显示,超七成的90后已开始考虑养老。“渐进式延迟退休”不断引发热议,人口首次出现负增长,让踏入婚姻越来越难的年轻人,开始重新思考人生的意义,如何妥善安置自己的晚年生活,他们开始这一重大人生课题。

在深圳做保险经理人的马慧表示,在延迟退休政策和疫情影响下,近几年她经常会接触到90、00后为了高收益的储蓄和有保障的养老生活找她咨询,咨询人数大约占客户总数的1/10。

年纪不过29岁的陈薇给自己制定了详细的养老规划:存款、买房、买保险,和小辈处好关系。她在相亲市场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中,意识到了自己不婚不育的可能,在日本留学时看到邻居婆婆老无所依的处境,让她觉得计划养老这件事迫在眉睫。

考虑辞职的时候,租住在深圳城中村的柴林林便也开始考虑养老城市。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,小柴认为,养老的含义是“有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”。

大多数年轻人将想象中的理想生活投射进养老规划中,更着眼于“养”,而非“老”。一半是妥协,一半是期待。在生活理念和价值取向持续流动的现在,“养儿防老”,退休金养老的模式不完全能承载年轻人的养老构想。

开始有90后探索更多可能,陈雨和朋友合资买下重庆市郊的顶楼复式一起养老,房子大部分时间可以晒到太阳,这是她们最满意的地方。连欣欣则已经和朋友在大理小院里住了一年多,和睦自在,她们觉得“这应该是可以延续的养老生活”。

存钱,几乎是每一个开始考虑养老的年轻人的核心思路。在外企工作的陈薇会给刚工作的年轻人建议:“从储蓄开始,一定要存钱,存多存少都要存”。

1994年出生的陈薇,自记事以来,父母就经常争吵,“小则对骂,大则打碎茶几,掀翻桌子,拿着菜刀”。在父母分开之后,她们在镇上仅有一套房,积蓄几乎为零。

离婚之后,母亲在工地拉砖搬煤,“爬上六七层楼高的吊车作业,为了一天能赚200元”,她会跟陈薇说“爸爸不要你和姐姐了”“如果你不努力,妈妈这一生就没意思了”,也会强调,要给自己安全感,要自己保护自己。

“原生家庭让我对婚姻从根本上失望”,缺乏安全感,与独立相伴而生,一定程度上让陈薇习惯性地未雨绸缪。毕业后,她想着“养老首先要有一套房子”,于是她选择上国际邮轮工作三年。

大海翻滚,语言不通,陈薇处于一种“非常寂寞的状态”。回国后,她花34万元全款买下了一间30多平米的一居室,花1万元简单装修,计划先自住,之后可以出租。房间布局简单,进门是储物柜,主体是一张床,一张沙发,一张书桌和一架电子钢琴,墙上挂着一些自己画的画,简单的生活从这个小空间延展开来。

陈薇自言物欲很低,几乎不外食和点外卖。吃公司食堂,与朋友约饭也会控制在一月一次,一次1000元左右,通勤费也限制在100元以内。算上水电、衣物等花费,陈薇细数她的支出情况,一个月生活费可以在2000元以内。加之年末给家人发红包的几千元,一年下来,支出区间在3~3.5万元。

在社交平台发布的养老规划视频里,她提到,因为父母靠努力白手起家,有了房产和储蓄,所以大概率不需要自己来养老,这是她规划自己养老的前提之一。她的目标是,尽快存够100万,她依照fire (财务独立,提早退休) 运动里的核心法则,以后可以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。

目前,陈薇的存款也在如期增长,每月公积金2400元,社保约1500元,到手工资约6000元。加上周末兼职和投资理财,一个月有一万元左右的收入。在这样的收支情况下,2021年和2022年,陈薇的存款增加了8万元和11万元。

而谈及自己的老年生活,她坦承,自己或许会不婚不育。因为家境学历普通,有身高和年龄的“明显缺点”,在相亲市场她只能划分到C类。往AB类找,找不到,找CD类,不如自己过。这也成为她尽早筹备养老的驱动力之一。

近年来,“组团养老”“和闺蜜养老”时常被提起,大家向往与熟识的好友同住,共同租下或者购置一套居住面积稍大,功能完整的房屋,互相陪伴照应。

而25岁的朱月则提前实现了这种“向往的生活”。只不过这种生活是花45万元租来的。

朱月租住的小院坐落在大理古城和洱海龙龛码头之间的村落里,村里外地人只有几户,“大家都相互认识”。因为政策规定不准民居拆建,所以小院保持着古朴模样。这恰好是第一眼吸引朱月和朋友们的原因。

小院的水泥地缝间露出线条状的青苔,房屋里外宽敞,中间是一棵枝叶繁茂的梨树,还有一个外置的楼梯和一个石砖制成的洗碗池。“起初我们对院子没有想象,但看到图纸的时候,觉得就是它了”,朱月欣喜地介绍道。

本来是和朋友来大理小住,但因为实现了兼顾工作生活的状态,让她们决定定居下来,随后其他两位朋友闻讯赶来,一起租下了小院,一年3万多的租金,长租15年。

但她们的养老生活,并非躺平疗养式,而是自由地支配时间,实现工作和生活相对平衡,是一种自在舒适的生活状态。

入住之前,四人一起对小院进行了布置,重点改造了厕所。“两间厕所是整个家最现代化的地方”,大理的民居多用太阳能热水器,她们加装了电热水器和浴霸,能满足不同人对沐浴的要求。四个人和装修师傅一起搅拌水泥砌墙,搬砖,去二手市场淘回家具。事关这个家的每一个决定,都可以自然地讨论,然后落地实施。

平时各忙各的,有空就一起在小院的树下喝茶,还可以请朋友来家里吃柴火饭。村里种莴笋多,她们就捡来炒。大家靠线上工作、创业摆摊和出租房间赚钱,房屋租金和共同使用的各项花销平摊。在朱月和朋友们看来,如果收支平衡,现在的养老生活是可持续的。

但对于她们来说,隐忧也同时存在。“组团养老”的明显弊端在于,所享权益与退出机制的不明确。比如中途退出如何分配资金?房东收回房屋时该如何处理?同住人对房屋的使用权和所属权如何认定?问题似乎是横亘眼前的,不过朱月默契地和朋友们达成共识:活在当下。对于她们来说,如何赚更多的钱以支撑未来可能遇到的风险和父母养老问题,更是当务之急。

过年时,她们在门口贴上自己写的春联,横批是“大理有个家”。对于朱月来说,能更包容地生活在一起,是因为大家会把对方当作家人,而不是朋友。“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,是我理想中的状态”。但同时,这个家也是流动的,大家可以因为结婚、照顾父母或是工作选择离开,又选择回来。如果到了暮年,大家又成了一个人,那顺其自然地重聚,也会是很好的结局。

28岁的柴敏辞职后,租住在深圳城中村的她开始考虑自己的养老问题。在996和城中村无法安放自己的生活,所以她需要找到另一种生活节奏。

她也曾尝试到小城市寻找答案。在惠州,她穿着吊带行走,受到了无时不在的凝视;在遵义,她坐在朋友顶楼阳台上,嗅着桂花香,看着满天繁星,感受到了高浓度的幸福,这确实是理想的养老状态,但对于自由职业的她来说,似乎又少了一些工作条件。

一番周折之后,柴敏最终选择回到深圳,她说,在深圳找一处节奏稍慢的市郊,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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